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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众:我想问一个问题,目前人类意识产生于大脑,只是因为神经元与神经连接足够复杂,如果把它嵌套到互联网脑结构里,把每一个终端都想成一个神经元,把网线或无线连接都想成神经连接,这样的话是不是整个互联网也是非常复杂,那么它有没有自我意识呢?
刘锋:这也是我们当时研究互联网类脑架构里提到的,它的智能中心有两个。第一,以人工智能为核心,和互联网结合起来,这是一个智能中心;第二,是以社交网络为核心的,把群体智慧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系统,互联网类脑系统还是两个巨系统的智能系统,是人机结合的系统。
从测试来看,目前可以对互联网的人工智能系统去测试智商,譬如达到人类五六岁的水平。但是如果把一个问题抛到社交网络里面,我们可以想象到,这个智商的测试会爆表,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人类的智慧本身就很强大,如果通过社交网络所产生的群体智慧,远远比现在担心的机器智慧强大的多。
还有一点,智慧和意识并不是像线路和节点联结在一起,就可以形成意识。在欧洲的科学家已经做这各方面的工作,把很多模拟的神经元线路结合在一起,但是并不能够形成意识。
意识有很多最基础的科学问题还没有被解决,包括生物进化方向,包括大脑深层次意识产生的问题,这些基础的科学问题是没有被解决的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这是没有科学路径的,所以有些担心确实像我们说的,是杞人忧天。
观众:人工智能在中医辩证方面的讨论持续了很久,大家都很期待,因为这可能是解放医护人员、病患和缓解医患关系的一个重要的事情。我的问题是,用人工智能重现出类似张仲景的医学经验大概还有多久?各位专家觉得其中最大的难点在哪里?在AI领域有谁朝这个方向努力?
何清:关于中医,实际上我们国家科技部一直布置这种专项,这种叫做专家系统,在AI里面算是一部分。它涉及到的是一个知识工程,相当于把人类专家的知识搞成一个专家系统、知识库。这方面的知识库现在已经有了,但是它的认可度和应用度,还达不到实际应用的水准。
但是从功能来说,目前我看到一个系统把北京市的名老中医大概找了40个,用人工智能把所有的方子和诊病的病例对应起来学习,学习完以后,来了一个病人,根据病人的病症,让机器人专家系统去开方子,可以模拟某一位中医。现在这种功能做到了,但是它的评价是不是可靠、精准,在这些方面做的还是有距离。
观众:AI机器人为什么有些功能没有具备呢?比如敌我意识。
陈孝良:我从语音交汇的角度简单阐述一下。现在我们让机器准确分辨每个人,实际上是还没有做到的。现在只能根据每个人的声纹,简单分出来每个人不同,虽然可以做到模仿声音,但是让机器一开始就准确分辨某个人,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。这涉及到视觉问题、声光电热力磁等整个传感问题,再去分辨对方。
除非作为特殊的标记,有一个敌我的意识,否则机器无法自主分辨人和人之间的,特别是情感之间的任何意识。现在我们的技术还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,能够解决现在很多实际的问题,还需要很长一个研究阶段。当然,如果数据运用足够多,比如中国有13亿人口,如果我们有13亿人口的声纹,有可能会做到对每个人精确的分辨,这是一个逐步累积的过程。
刘锋:当我们谈到敌我意识的时候,首先要思考站在谁的立场上,去讨论敌我意识。比如陈孝良老师提到的智能音箱,比如谁打了智能音箱以后,智能音箱有了愤怒的感情建立敌我意识,还是音响的主人有危害再去建立敌我意识呢?这些基础的问题是需要解决的。
这些问题想清楚以后,再探讨背后要判断敌我的时候,还要有庞大的知识数据做支撑,这时候才能完整解决这个问题,但是目前这些情况还都是不完善的。
观众:人工智能带给了我们高效的学习,在人工智能发展下,越聪明的人效率越高,但是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,这种情况下人工智能对我是一种恐怖,因为我没有办法去跟拥有高智慧又有人工智能辅助的人进行竞争。那么人工智能会让聪明的人更加聪明吗?
陈孝良:这个现象是存在的。AI不光是效率提升方面,其实在财富方面都有一些集中化的趋势。如何借助AI的很多工具提高效率,如果融合在一起,确实会产生想象不到的效果。
特别是AI根本上基于很多数据,当数据的规模到一定量,比如超过200T的时候,平均识别率达到99%以上,但是当数据在一个G以内,识别率只有零点几。
其实深度学习不是一个纯粹的物理模型,即便是做到99%,也可能会有1%或者0.001%的概率出现。不用担心这个趋势会集中在金字塔顶,总会有一个自然分散的过程。
在互联网领域这个现象很明显,大家知道全球躺着赚钱的公司基本诞生在互联网领域。我们要从不同角度看待AI所带给我们的,是不是让资源更加集中,这涉及到很多社会层面,也包括未来很多经济层面的问题。
观众:假定一个机器人能听懂另外一个机器人说话,能够部分理解,时间长了以后,它们互相理解,智慧会不会增值,一直增值到有意识?
何清:首先,它产生一个现象,就是在交互过程中,由于交互时间长了,刚开始听得懂部分的语音识别,后来相互交流沟通的时候理解准确率会提高,交互的效率会提高。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两个合在一起,就能产生意识和智能,这只是一个交互的效率提高。这是我的一个粗浅看法。
刘锋:关于机器之间的交流互动,从计算机之间的通讯协议诞生之后就已经开始了,计算机和计算机之间的信息交流,包括知识的共享,其实在之前已经发生了,只是要表明两个机器之间相互听懂并且共享知识,甚至能发现一些新的东西,这一切背后依然要有程序员和科学家做控制和推动。如果没有这个程序员设计这样的程序,机器没有完成这样功能的机会。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这两个机器人知识共享,因为这依然在人类的控制之下,更直接地说是在程序员和科学家控制之下。
陈孝良:关于这个问题,我们现在正在致力解决。其实这个很简单,如果买两个智能音响,如果一个智能音箱开始说话的时候,两个智能音箱就会纠缠下去。所以我们现在正在解决的是,当两个音响共同唤醒的时候,另一个音箱不要说话。
主持人:感谢今天到场来宾,感谢所有嘉宾,圆桌论坛到此结束。